作者简介:柳小妮(1969-),女,甘肃静宁人,教授,博士。 E-mail: Liuxn@gsau.edu.cn
以植被-生境学分类(vegetation-habitat classification system of grassland,VHCS)方法为基础的定性的中国草地分类系统,以及定量的气候-土地-植被综合顺序分类系统(comprehensive and sequential classification system of grassland,CSCS)是我国常用的2大草地分类系统。在实际应用中,因“草原”和“草地”概念的重叠、混淆和交叉,以及定性分类和定量分类的差异,造成了操作上的困扰,研究结果亦不便相互交流。本研究通过2大系统一级单位-“类”的分类指标、名称和属性的对比,分析了2个系统“类”的兼容性,建立了两者间的对应关系,并利用基本同期的CSCS分类图和数字化的中国草地资源图(VHCS),以内蒙古自治区和甘肃省为例,在ArcGIS平台上进行了验证分析。研究结果表明:1)以广义草原或草地概念为基础的CSCS是一个大系统,兼容了以中国为例的VHCS分类系统;2)兼容VHCS的CSCS的类,两者在分类指标、名称和属性方面均能达到统一;3)空间叠置分析表明,若不考虑森林和非地带性类,内蒙古和甘肃区域2个分类系统分类结果的兼容性分别达到61.4%和61.1%;有差异的区域,基本上表现出草地实际调查结果(VHCS)是比原生潜在草地(CSCS)在更恶劣气候条件下的低分类级别的草地类,说明人为干扰已超过了原生草地生态系统的生存阈限,导致草地逆行演替;4)对CSCS与VHCS分类结果的对比分析研究,可科学地揭示人为干扰下草地的演替状态,并明确草地恢复和重建的目标。
The qualitative vegetation-habitat classification system (VHCS) and the quantitative comprehensive and sequential classification system (CSCS) are the two major grassland classification systems in China. However, the use in practice of the classification results from these two systems has been difficult due to the different approaches (qualitative vs quantitative) and grassland definitions adopted by the two systems, causing difficulties in comparing the grassland types classified from these two systems. Through overlaying the CSCS classification map and the digitized VHCS map in ArcGIS for the grasslands in Inner Mongolia Autonomous Region and Gansu Province, this study compared the criterion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he two systems at the first classification level (class), analyzed their compatibility and developed the corresponding relationships to translate the types between two systems. The results show: 1) CSCS is generally compatible with VHCS when comparing the broad grassland types (class); 2) at the class level, the VHCS and CSCS system are generally in agreement when comparing the class names, characteristics and parameters used; 3) if not considering forest and non-zoning classes, the results of the spatial overly indicated that the compatibility of two systems can be as high as 61.4% and 61.1% for Inner Mongolia and Gansu, respectively. The areas where the grassland classes from the two systems were different were mainly degraded from the potential natural vegetation (as classified by CSCS) and were observed as classes in the VHCS system as low-level grassland under more severe climate conditions. This indicates that the human disturbance has surpassed the survival thresholds of these potential natural grassland vegetation categories, resulting in retrogressive succession of the grasslands; 4) the results from the comparative analyses of the CSCS and VHCS systems provided insight into the succession mechanisms of grassland ecosystems under human disturbance, and are helpful in grassland management with regard to system restoration and reestablishment.
草地可以从不同途径, 用植被、土地、气候、生产因素等指标进行分类。任继周[1]指出, 草地分类所依据的特征, 应采用明确的指标加以确限, 影响草地形成诸自然因素的稳定性依次为气候、土地、植被, 即气候是决定草地类型形成和影响草地生产活动的最重要因素[2], 应作为草地高级分类的主要依据[3, 4]。世界7大类草地分类方法, 也都从不同角度将气候作为分类的要素[5]。
目前, 中国主要采用植被-生境学(vegetation-habitat classification system of grassland, VHCS)和气候-土地-植被综合顺序(comprehensive and sequential classification system of grassland, CSCS)这2个分类系统划分草地类型。植被-生境学分类系统的代表是“ 中国草地类型的划分标准和中国草地类型分类系统” , 1981 年由北方草地资源调查办公室提出, 1988 年确定为“ 中国草地类型的划分标准和中国草地类型分类系统” (以下简称VHCS), 将中国草地分为18个类(表1)[5, 6]。
VHCS属于定性分类, 主要依据野外实地调查结果, 对类的生物学特征描述准确详细, 比较直观, 可操作性较强, 实际应用较为广泛。但它基本上是以中国尤其是内蒙古等现存草地为基础所制定的分类方案, 对于在空间上彼此远离的草地, 则难以确定其质的趋同或分异程度。另外, VHCS既没有将人工草地纳入系统, 也没有考虑大面积用于放牧家畜的森林, 一些类的具体划分与其划分原则不相符合, 生态经济类群划分较粗, 实际应用时存在重复多、不清晰等问题[7]。
任继周、胡自治先生等[8, 9, 10]在草原发生与发展理论的指导下, 参考并吸收世界各国草原分类法的优点, 以草地发生发展的本质为切入点, 通过总结草地分类的基本原则和指标属性, 提出了草地的气候-土地-植被综合顺序分类系统(CSCS), 用全年降水量(r)和≥ 0 ℃年积温(
CSCS解决了在草地分类中长期存在的地带性类和非地带性类相互关系不清、分类位置和图解不准确的问题[14]。其一级类的划分采用定量的气候指标, 大大提高了分类过程中的客观性, 更具科学性和普适性。但CSCS不考虑草地利用过程中的人为干扰, 描述的植被是处于理想状态下[15], 即在确定气候条件下所能发育形成的顶级植被类型, 导致分类结果与实际分布的草地存在一定差异。
研究草地类型划分的问题, 不论在理论上还是在实践中都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4, 16]。作为我国常用的2大草地分类系统, 长期以来, 因“ 草原” 和“ 草地” 概念的重叠、混淆和交叉[17], 导致2个分类系统在实际应用中产生了争议。CSCS囊括了森林等用于家畜放牧的所有植被和土地, 超越了一般人的习惯思维即狭义的“ 草原或草地” -以草本植物为主的植被, 实际应用时给普通使用者带来了一定的困扰。此外, 由于2大分类系统并存, 不同的研究人员和管理人员在工作中使用不同的系统, 造成了研究成果不便交流的局面……这些问题亟待探索适当的途径和方法加以解决。
就分类系统自身来看, VHCS属于定性性质, 而CSCS不仅定性, 还可定量, 定性和定量分类方法均有自己的优点和缺陷, 但2 种方法结合使用, 可以更加客观、准确的揭示放牧地与气候之间的生态关系, 成为草地分类的新趋势。而且2 个系统虽然分类指标有所不同, 分类结果也有差异, 但仍然有一定的共同性, 即认可草地形成因素学说, 认为气候、土壤、地形、植被均影响了草地的发生发展, 不同点在于各要素的顺序和权重不同。全国草地资源调查和草地分类研究的实践也证明, 气候因素是草地形成与发展的决定性因素, 应是草地高级分类单位的主要依据[3]。国内外草原类型学者原来的某些观点分歧, 经过交流融合、理论探讨和实践验证, 也正在从不同的原发点逐步趋于一致[1], 说明 2 个分类系统有一定的共性和相通之处。
本研究关注CSCS和VHCS在理论上的同质性与运用中的兼容性, 以气候等数量化指标为基础, 通过一级分类单位-类的指标、名称和属性等的对比分析, 探寻草地定性VHCS和定量CSCS分类系统之间的关系模型, 将 2 大分类系统的优势联系起来, 并以内蒙古自治区(以下简称内蒙古)和甘肃省为例, 借助ArcGIS(地理信息系统)平台, 通过空间叠置分析, 评价2个分类系统的兼容性, 为进一步完善我国草地分类体系, 开发有计算机网络系统支持的、可对草地分类信息进行采集、存贮、检索、分析和显示的综合性系统奠定基础, 同时, 使本领域研究人员能够方便地使用分别在2个分类系统基础上取得的各类研究成果。
气象数据包括1961-2000年全国2796个气象站点的全年降水量(r)和≥ 0 ℃年积温(
为统一地图投影和坐标法, 对所用的图件均通过高斯克里格1940阿尔伯斯投影(Krasovsky_1940_Albers)进行投影转换处理。
1.2.1 类的对接 CSCS的草地类的气候分类指标比较明确, 而VHCS几经实践、调整和修改, 也补充了量化指标, 即草地类的划分也依据气候指标, 同时完善了分类体系, 增加了热带草地类[5]。但VHCS的18个类中, 仅高寒类草地(IV、V、VI、IX和VII)有热量的描述, 而且对水分条件采用伊万诺夫湿润度分级, 数据不易获取故难以界定。本研究通过查阅相关文献资料等方法, 确定VHCS的18个类的水热信息, 量化VHCS的分类指标。
1.2.2 兼容性验证 在完善CSCS第一级分类体系42个地带性类的生物学特点描述的基础上, 通过VHCS和CSCS同一区域植被属性的对比, 结合水热信息和类的描述, 判断同名同类或同名异类, 或异名异类, 从相同、相似的分类结果中, 找出CSCS和VHCS分类要素之间的联系。即以水热条件为基础, 并结合植被属性, 寻找2个分类系统的兼容点。
草地制图技术的发展, 为更精准的草地分类带来了可能, 1996年, 在以VHCS为统一规程的1992 年完成的全国统一草地资源调查的最新成果的基础上, 苏大学[18, 19]编制了《1:100 万中国草地资源图》和《1:400 万中国草地资源图》。后经中国科学院地理研究所、兰州大学草地农业科技学院[20]和甘肃农业大学草业学院[21] 3个阶段的努力, 完成了《1:100 万中国草地资源图》的数字化工作。
随着“ 3S” (RS、GIS、GPS)技术和计算机技术的发展, CSCS草地定量分类的优势也得到空前发挥, 通过地理信息系统(GIS)的空间插值计算模型, 能够获得气候指标空间数据集, 实现草地CSCS类的计算机自动分类和检索[22]。甘肃农业大学通过气象数据GIS的空间插值模型优化, 完成了中国草地CSCS分类图[22, 23, 24, 25]。本研究在ArcGIS 9.3平台上, 提取《1:100万中国草地资源图》内蒙古(图2a)和甘肃(图3a)区域, 将其与内蒙古[25]和甘肃[26]草地CSCS分类图(图2b、图3b)叠加, 采用归并整合后的对应关系进行分类验证, 以符合2个系统对应关系区域的面积为基础计算其兼容度, 并分析产生差异的原因。
2.1.1 VHCS分类指标的量化 VHCS的18个类中, 除不以水分为限制因子的低地草甸(XV)和沼泽(XVIII)2个半地带性类以外, 其他各类的降水和热量都有其对应的具体范围(表2)。
以VHCS各类的降水和热量为基础, 计算的相应综合顺序湿润度K, 与各类对应的自然景观吻合。
2.1.2 分类指标的对接 CSCS和VHCS的
CSCS量化的生物气候指标包括热量级
VHCS 的寒带与亚寒带(< 1500 ℃)和CSCS的寒带(< 1300 ℃)
2.1.3 分布区及植被属性 对照VHCS的18个类的说明[5]及补充完善的CSCS的42个地带性类的生物学描述[21], 即从草地类的属性特征方面, 对比2个分类系统中各类的分布范围和植物属性。由表3可知, 兼容VHCS的CSCS的类, 两者具有比较一致的植被属性, 即与气候带相对应的地带性植被和优势植物, 以及基本相同的分布地域。
2.1.4 类的兼容性 以水热指标为基础, 结合植被属性, 找出CSCS和VHCS分类要素之间的联系, 建立2个分类系统类的对应关系(表4)。
CSCS对草地的划分非常详细, 可将全世界互相远离的各类草地纳入一个分类系统之中[3, 7, 8], 是更完善的分类系统。而VHCS主要是针对中国, 尤其是温带草原所建立的分类体系, 后经补充, 增加了对部分热带草原的描述, 但只涵盖了暖性草丛和暖性灌草丛类, 以及干热稀树灌草丛类, 不包括森林和热带荒漠。CSCS的半地带性类草甸和沼泽, 包含高寒、温带及热带, 水量丰富区域分布的湿地, 而VHCS的半地带性类草甸和沼泽仅指温带河谷等水域附近分布的湿地, 不包括其他热量带的类型。
2.2.1 空间分布 按照表4的对应关系, 将内蒙古1:100万VHCS草地分类图与CSCS分类图空间叠置, 符合对应关系的按吻合(同一类)处理, 不符合的标识为不同类(不吻合), 非地带性类和森林类单独标识, 叠加结果见图5。
2个系统吻合类的面积如表5所示。内蒙古区域, 相吻合的面积为3.67× 105 km2, 占草原总面积的46.27%; 甘肃相吻合的面积为1.08× 105 km2, 占草原总面积的57.04%。
非地带性类(低地草甸和沼泽)因基础数据的限制, 在CSCS分类中暂时无法表达, 若不予考虑, 按照2个分类系统类归并后的对应关系, 内蒙古相同类占总面积的56.14%, 甘肃省为60.68%。吻合度较高。
2.2.2 差异分析 1)内蒙古:2个分类系统不吻合(以划分结果比较详细的CSCS类为统一标准)区域分布见图5, 面积统计结果见表6、7。由图5a和表6可知, 内蒙古区域, 有1.12× 105 km2(14.82%)的原始森林被破坏。
不同类面积最大的区域在额尔古纳河以南, 沿大兴安岭山地西麓, 一直到阴山以南、鄂尔多斯高原以东地区, 西辽河平原等的部分地区, 面积为7.24× 104 km2, 占不同类面积的31.42%。该区域实地调查结果(VHCS)为温性草原类, 而按照气候特征的原生顶级植被为微温微润草甸草原类(CSCS类)。
其次为阿拉善右旗东部至贺兰山桌子山之间的部分地区, 温带半荒漠类气候植被(CSCS)退化为温性荒漠类(VHCS), 所占面积较大(20.37%)。
贺兰山-桌子山以西的部分地区, 温带半荒漠类(IVB11)退化为温性荒漠类, 占11.36%。
大兴安岭西麓部分地区, 寒温湿润山地草甸类退化为温性草甸草原类(8.72%)。
贺兰山-桌子山以西、乌兰察布高原南部、鄂尔多斯高原南部和东北部部分地域, 温带典型草原类演替为温性荒漠类、温性荒漠草原类, 面积为1.49× 104 km2, 占6.48%。
大兴安岭以西部分, 分布由山地草甸草原退化形成的温性草原类, 面积6.82× 103 km2, 占2.96%。
大兴安岭以西、土默川平原部分的山地草甸草原类退化为温性草原类(2.52%)。
除上述的退化演替外, 部分区域也出现了进展演替, 如浑善达克沙漠西南部和北部、锡林郭勒高原西部、鄂尔多斯高原南部, 按照气候特征的原生顶级植被为微温干旱温带半荒漠类, 而实地调查结果表明该区域分布着温性草原类, 占不同类面积的13.12%。西辽河平原北部至大兴安岭之间部分地域(1.07%)分布着的温性草甸草原类, 是由温带典型草原类演化形成。
内蒙古不同类面积较大的区域, 主要分布在大兴安岭西麓至鄂尔多斯高原东部、西辽河平原、阿拉善高原、浑善达克沙漠、锡林郭勒高原东部、后套平原、土默川平原、呼伦贝尔高原东部等地, 草地均呈现逆行演替。草甸草原(IID23、IIID24和IIE30)退化为典型草原(IIC16、IIIC17、IVC18); 半荒漠类(IIIB10、IVB11)退化为荒漠类(IIIA3和IVA4); 典型草原(IIIC17)退化为半荒漠(IIB9、IIIB10、IVB11)。究其原因, 主要是该区域内人类活动较频繁, 人为干扰超过了原生草地生态系统的维持阈限, 导致该区域草地退化。杨青等[27]也认为人类活动是影响生态环境发展、演化与逆转过程的一个关键因素, 并逐步被认为是生态环境演变的主要驱动力之一。研究表明, 作为内蒙古草原重要组成部分的温性荒漠草原生态系统十分脆弱, 稳定性较差, 易受外界干扰而退化为次一级的温性荒漠类[28]。许多地区在草原河流上游拦坝修建水库导致绿洲退化沙化[29], 而植被生产力较高的温性草甸草原和温性草原, 受人为活动强烈干扰而日趋恶化[30]。即由人类的生产经营活动所形成的次生草地类(VHCS分类结果)是潜在草地(CSCS分类结果)在人类活动影响下逆行演替的结果。
同时, 植树造林、封禁轮牧、退耕还林还草以及退化草地的恢复与重建等人工措施, 使生态环境向良性循环的方向发展, 植被状况趋于恢复改善[31]。内蒙古中西部的温性草原和温性荒漠草原大部分地区在国家实施大量的草原保护、治理措施后, 植被状况趋于恢复, 改善效果较明显[30], 科尔沁沙地[31]、浑善达克沙地和毛乌素沙地[32]以及内蒙古锡林郭勒盟草地[33]等地区生态出现良性好转的趋势。因此, 该区域(浑善达克沙漠西南部和北部、锡林郭勒高原西部、鄂尔多斯高原南部)的温性草原类, 是全球气候变暖大环境下, 因人类的保护改良利用由微温干旱温带半荒漠类正向演替形成。
2)甘肃省:甘肃省温带半荒漠类和温带荒漠类分布面积较大, 根据CSCS分类结果, 其中有5.07× 103 km2的是由温带典型草原类, 7.02× 103 km2由高山草甸类退化而成。而且有大面积的原始落叶阔叶林(3.76× 104 km2)和温带半荒漠(3.74× 104 km2)分别退化为温带草原和温带荒漠(图5b, 表7)。
在甘肃区域, CSCS模拟分类结果和实地调查结果不一致的39.32%中, 甘南高原有18043.8 km2(9.54%)的针叶林被次生的高山草甸所替代; 而黄土高原南部, 1248.313 km2(0.66%)的落叶阔叶林逆行演替为温带草原。陈昌毓[34]研究结果也说明, 在历史时期, 甘肃黄土高原的南部和东南部, 是半湿润的森林草原和湿润的森林景观。人们长期的乱垦、滥伐行为, 导致其自然生态环境严重恶化, 原生的原始森林退化为草甸或草原。
甘肃省境内, 有47492.63 km2(25.11%)的草原也发生了逆行演替, 如陇中黄土高原丘陵区西部即陇西一带, 有4.39%的森林草原退化为温带草原, 历史时期陇中黄土高原丘陵区中部的自然景观应该是半湿润的森林草原, 而现在大部分地区是干草原景观[34]。祁连山一带和河西走廊, 植被的逆行演替也很明显。北山山地及其以南, 东起乌鞘岭, 西迄甘、新边界的狭长地带, 地势平坦, 光热充足, 气候干旱, 大面积的原生的温带半荒漠类, 因长期的过牧, 退化为更干旱的温带荒漠(28105.95 km2)(14.86%); 祁连山地北坡与河西走廊西段(阿克塞到肃南)与温带荒漠接壤的狭长地带的山地半荒漠类也退化为荒漠(2.68%)。祁连山高山区海拔落差大, 草地类型多样, 植被垂直带谱明显。同样由于过牧等原因导致山地草甸、山地草原退化为次一级的山地草原(1.48%)、山地半荒漠(1.70%)。
虽然CSCS和VHCS 对草地分类的倚重点不同, 但它们都体现出气候为草地第一级类划分的主要依据这一本质。VHCS在全国草地资源调查和草地分类的实践研究中也都将气候因素作为草地形成与发展的决定性因素来考虑[3, 4]。VHCS由主要依靠野外调查, 逐步走向野外调查与定位研究、实验室分析相结合的途径。几经实践、修改和补充, 逐步完善了高级分类单位的主要依据, 其分类指标的定性界定描述中也隐含了基本的水热定量条件, 形成了与CSCS类似的定量气候指标。本研究结果也表明, 2大分类系统在一级分类指标(热量和水分)层面上能够达到统一。
由于2大分类系统的第一级划分原则均建立在草地(原)发生学理论基础之上, 两者均采用热量和水分作为类的划分依据, 因此所划分出的草地类具有比较一致的植被属性, 即与气候带相对应的地带性植被和优势植物, 以及基本相同的分布地域。这也就奠定了两者划分出的同类草地具有较为一致的经济属性和保护利用方向这一应用基础。
CSCS对草地的划分非常详细, 可将全世界互相远离的各类草地纳入一个分类系统之中, 其对澳大利亚植被的划分结果[35]也证明了这一点。CSCS的“ 草原或草地” 的概念属于广义的概念, 指“ 可用于家畜放牧的群落和土地” [17], 囊括了放牧基础不同的国家的畜牧业基地, 如俄罗斯的草甸畜牧业、巴西的沼泽畜牧业, 高海拔区域的针叶林以及更高的冻原区的驯鹿牧区……中国草原是广义概念中的北方草原, VHCS的“ 草原” 术语是狭义的概念, 其基本点为以草本植物为主的土地及其群落, 不包括大面积用于放牧畜牧业的森林。
而且VHCS在制定分类方案的研究工作基本上是针对中国尤其是内蒙古等特定草地, 对荒漠类草地的划分比较简单(温性荒漠类和高寒荒漠类), 不包含热性荒漠类, 不够完善。VHCS在分类实践中遇到很多困难, 如对半地带性类草甸和沼泽的划分, 热量带涵盖不全, 仅指温带河谷等水域附近分布的低地草甸和沼泽, 不包括南方的滩涂地和高海拔湿地, 在实际应用时易产生矛盾, 只有把分布面积较小的半地带性类忽略不计。但这与VHCS的分类原则相悖, 类型不能因为面积小而被忽略, 其往往是质变的节点, 是标示。
CSCS是中国草地分类定量模型的代表, 其描述的是全部演替系列在没有人为干扰的现有环境条件(如气候、土壤条件, 包括由人类所创造的条件)下存在的植被, 即在立地生境所能发育演替形成的最稳定、最成熟的顶级植被类型, 也就是说, CSCS反映出的草地类中的植被是潜在的[36]、原生的。
本研究在计算两个系统对接的吻合度时, 采用了空间叠加后对应面积的吻合比例为度量指标, 是总体上的吻合程度, 尚未对各类草地分别计算, 因此, 解析对接时产生偏差的原因还不够精准, 这需要在以后的研究中加以完善。
CSCS和VHCS两个草地分类系统在草地类级别具有高度兼容性, 鉴于CSCS所涉及的草地类型更为广泛, 能够涵盖VHCS各类, 在实际应用中可以CSCS为基础对接, 供草地管理和研究人员使用。
通过CSCS与VHCS分类结果的对比分析, 可以明确揭示人为干扰及生境变化对草地演替方向的影响, 以此为基础, 能够为草地监测、保护、恢复和重建确立目标。
致谢:衷心感谢胡自治教授的悉心指导!胡先生渊博的知识、开阔的视野、严谨的治学态度、精益求精的工作作风, 是草业科研工作者的楷模!
The authors have declared that no competing interests exi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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